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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魔鬼談交易總是容易的,那麼;難的是什麼?

羅曼律師/roman j. israel esq 在講的是一個黑色的寓言故事,Denzel Washington 所飾演的角色雖看起來平凡,舉動愚蠢,就像個看一眼就會在記憶大海中被我們丟棄到世界角落的卑微小人物,但背後卻隱藏著排山倒海讓人不寒而慄的能量,就像我們看到兔子開始獵食、海豚成為嗜血鯊魚。

法律教科書/法律活字典—羅曼先生是一間律師事務所的合夥人,雖然美其名「合夥人」,卻從未親上火線打官司,他所做的僅僅是幫助另一位合夥人,也就是律師事務所真正的負責人整理資料、撰寫訴狀......等等的文書工作,熟讀法條的他是這間律師事務所的另一個靈魂,但寶刀從未出鞘卻也代表著另一個意義即是:被保護得很好;雖然注定與功名成就成為雙曲線,羅曼先生在合夥人的庇護之下保有的則是堅定的理想與信仰,這個是同在律師圈子裡很多人所沒有的。身為一位維權律師加上對於法律太了解,所以更知道司法體系不合理的地方以及漏洞在哪,有朝一日能夠成為改革司法體系的先鋒是他一直懷抱著的夢想,直到有一天另外一位合夥人出了意外,從這時候開始 roman j. israel esq 得要開始面對許多以前從來不曾需要擔心的問題,而他生命的浪潮也隨之波濤洶湧。

 

然後,我們說的驚悚是什麼?首先,我們把電影分為前、中、後三個部分

羅曼先生代表的是一個理想、一種信仰,儘管這兩者有時候看起來顯得不合時宜又固執得食古不化,理想與信仰的重點不在於裹著漂亮糖衣的外表,而是看不見摸不著卻無堅不摧的特質,在事務所的實際負責人尚未發生意外之前,這些東西被保存的很好,可是一但保護的羽翼消失,必須要面對的就是現實無情的衝撞,在同一間事務所的一個小房間的一張小辦公桌待了36年的人就是 Denzel Washington 所飾演的角色,而在這36年裡沈浸在法律條文以及不知道幾零年代才有的高貴情操,甚至連外出都得要靠著耳機才能隔離這個世界傳來雜音的主角,突然之間必須要走出去面對全世界,可是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他早已被遺忘,就如同世界早已遺忘曾經高貴的信仰。在影片的前半段我們重複的在看著摧毀的戲碼,羅曼就像個小嬰兒般什麼都沒有,有的只是理想,然後被現實世界所講究的外表、財富、地位、權力、手段、權謀、欺騙、價值觀打得一敗塗地,空有滿腹經綸,就算他是一個律師界的武學奇才也無用武之地,表現出來的只是你我都熟悉的無知愚笨,就像在學校被排擠的同學一樣,當然,影片中所有人也視他為怪胎、空氣。

電影中段開始氛圍丕變,漸漸適應現實生活的羅曼就像微軟的機器人Tay 一樣開始快速學習了很多人類社會的惡習,一但打破了界線與魔鬼做起交易,你會發現一切都簡單了起來,更何況是本來就天資聰穎的羅曼,學會穿華服與注重外表的羅曼莫名的就開始得到大家的認同,業務蒸蒸日上;開始會昧著良心包裝話術的羅曼也將律師吹牛不打草稿及玩弄法律專業知識的特質發揮到淋漓盡致,唬得業主一愣一愣。曾經懷抱的夢想與理想很快的就先放一旁;於是兔子開始葷食,海豚變得嗜血,而真正驚悚的地方就是你看著一個曾經如此高尚的人因為無法堅持而改變本性走向錯誤,迎來悲劇則只是遲早的問題,加上 Denzel Washington 演技到位將電影角色刻畫的栩栩如生,讓人如坐針氈,同時也想到這些情節是不是似曾相識?

每個人都有迷失的時候,唯有做出正確選擇我們才會有勇氣直視自己內心最柔軟那一塊,否則只是向下沈淪罷了。諷刺的是當主角與魔鬼做完交易後卻發現不知道曾幾何時曾經視他為無物的人竟因為他曾經堅持的理想而逐漸被軟化、改變,在沙漠的一場戲裡面主角接到了一通女主角打來的電話,在這邊或許可以比喻為接到了一通從前的自己撥給現在自己的電話,當這通我稱為天使撥出的電話被接通之後,便是電影後段最重要的轉折點了;而如果有機會接到從前的你打來的一通電話,你又會跟他說什麼呢?

影片最後淡化了主角的去留,重點則擺在精神得以傳承與延續,看得見的東西都是多的,唯有信仰才能感化別人與救贖自己。導演丹.吉洛伊本身就不是顆省油的燈,對於人性的刻畫有一定的功力,加上丹佐.華盛頓的演技真的是唯妙唯俏,獲得各項大獎的提名可以說是實至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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